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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沒對不起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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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沒對不起娘娘

童貫的書廣受眾多馬屁精的追捧。恨不得花重金求購,奈何童貫不缺錢,他提起這本書來,就覺得郁悶。史官已經記錄了前因後果,不知道千百年後的後人會怎麽嘲笑調侃這件事。雖然官家給了重金賞賜,還是有點悻悻的不滿足,倒也不敢多說什麽,更不肯往外洩露半個字,寧願錯失幾萬貫。

主要是因為官家威脅他:“如果這本書洩露出去,你就去瓊州做監軍,督造大船,準備養老。”

童貫仔細想想,在一個沒有打仗機會、甚至沒有外國的地方做監軍,基本上就完了,等於宣布養老,約等於這輩子沒指望了直接等死,遠離中樞、遠離皇宮,那就算是到頭了,完了。

太子回去之後也珍而重之的讀了一遍,然後鎖起來,就算是老師好奇心發作也不給看。

老師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臣從未讀過小人自陳如何阿諛逢迎的書。”

太子:“叔叔說這本書要代代相傳,不許臣工閱讀。”

老師說:“老臣是好奇,心癢難耐,請殿下開恩。老臣就算讀了這種書,也不會變成趨炎附勢、油嘴滑舌的小人。更不會向外洩露半個字。”

太子冷靜的點點頭:“先生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但我的為人,先生也知道,我已經答應叔父,一定做到,此話萬難更改。孔先生,難道你要教我陽奉陰違嗎?”

老師深感羞愧,次日決定辭職,感覺自己人品出現了重大問題。

趙森覺得另外幾個提出要求、試圖勸自己陽奉陰違、被自己用同樣的方式擋回去還恬不知恥的找補借口的四位老師人品跟有問題。聚餐時對官家說:“一經事情,真是高下立判。”

林玄禮困倦的吸溜涼皮,現在除了沒有開胃又美觀的辣椒紅油之外,一切應有盡有:“怎麽了?”

趙森簡單敘述前因:“沒問過我的先生們最佳,辭官的孔先生次之,另外幾人……”

童貫情不自禁的陰陽怪氣:“竟比小人的人品還差。”

史官:噗。

趙森慶幸自己此時此刻沒吃東西。

進宮開會順便陪著官家和太子吃飯的徐相公、國子監祭酒和禦史中丞憋了好半天才將笑意收斂起來。

林玄禮本來有點困,笑的又精神一點:“哈哈哈哈,童貫,你還耿耿於懷呢?再賜你一套青花瓷的餐具好不好?”

童貫萬分幽怨:“小人不敢。小人這次可真是名垂千古了,非但能博官家一笑,就連後世的官家也是要笑的。”

林玄禮感覺自己可能有點不厚道,但童貫這家夥稍一放縱就很能惹事,現在這還是他沒有權力的時候,已經夠搞事的,吸溜掉裹著芝麻醬的涼皮,往竹枕上一靠:“往後一世二世乃至於萬世,就算是改朝換代,你這本《說話論》也會源源不斷的傳下去,做太子做皇帝的都要讀。我現在不許人看,你這本書好比璞玉蒙塵,早晚藏不住。以後童貫就是幫閑、寵臣這個行當的祖師爺了。說不準還要有人給你立像,暗中禱告。”

童貫大驚失色,趕緊跪下:“官家,萬世之後朝廷也是姓趙的!”

趙森不覺得這是敏感話題,安慰道:“童太監,你別害怕。這話不是忌諱。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倘若治國理政真那麽容易,天命永不更移,叔叔又何必日日辛勞。”

林玄禮拈了一塊綠豆糕扔嘴裏,抿了半天,漱漱口又拿起切好去籽的一碗西瓜,打了個哈欠:“就是,天天睡懶覺不好嗎?我回去補個午覺,昨兒半夜向娘娘似乎是中暑了,我這一夜都守著她,今早上還是大朝會,朝會上就差點睡著。除非軍事,否則別叫我啊。”

眾人:“遵命。”

回去剛睡了半個時辰,又被叫醒。

官家殺氣騰騰的睜開眼睛。

頭發花白的尚宮關切的看著他,輕聲道:“向娘娘去了。事發突然,王娘娘正在誦經,也派人去召禮部進宮安排後事。”

“啊?昨兒只是中暑,怎麽。唉。”林玄禮並不覺得意外,她已經多活了十幾年,在原版的歷史上,她冊立的趙佶,繼位後垂簾聽政了一年,然後死了。朱太後因為生活無望,也不久於人世。現在向太後沒有垂簾聽政,朱太後還有孫兒在畔,多活了這些年,現在去世也不虧。只是有點惋惜。

尚宮還帶來了喪服,兩個內侍伺候著官家換上,匆忙趕到太後宮中。朱太後和其他神宗後妃、宣宗後妃都聚在這裏,悼念太後。

林玄禮進去看了一眼,她看起來神態安詳,兩鬢白發多黑發少,沒有昨天那種暈暈乎乎的難受了。滿懷感慨的在旁邊坐了一會,想起了許多童年故事,譬如自己小時候玩累了賴在這裏睡覺。前前後後想了很久,嘆了口氣:“人生在世,終須一別,幸而我捫心自問,沒有對不起向娘娘的地方。”

王繁英:“這樣就夠了。將來在九泉之下再相逢時,你也不怕什麽。”

官家悵惘的點點頭,問服侍太後的八個大宮女:“娘娘幾時走的?可曾說了什麽?”

胡袖兒被幾人推推搡搡,推出來搭話:“啟稟官家,娘娘說,你始終不肯臨幸其他嬪妃,不

讓她見到你的兒孫,這很對不起她,她將來到見了列祖列宗,對此事難以啟齒,不知是你被挾持了,還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還有宣宗當年策劃的,教你裝病騙她,迎娶王娘娘,這件事都寫進了《宣宗本紀》,可你也沒有解釋。這都是娘娘的原話,奴婢不敢篡改。”

林玄禮臊眉耷眼的點點頭:“嗯……嗯……嗯。”

王繁英摸摸下巴:“我替你解釋了一下。”說他因病不太行,於是向娘娘就不遺憾了,安詳離世。

禮部開始辦喪事,動用大量的冰,高搭涼棚,又要請僧道來誦經祈福。

向太後理所當然的與神宗合葬,派遣的山陵使只要重開墓道就好,不用重新修建陵墓。雖說是卑不動尊,但神宗的墓道沒有徹底封死。

朱太後:“我也去送送她。神宗身邊,還有哀家的位置麽?”

林玄禮在塵封的記憶中翻出來,當年的陳美人現在追封的陳皇後,還葬在妃陵的一角,只是重堆了封土,擴大了規模,沒有遷棺合葬。“有。你只管安心。向太後是發妻,你是愛妻,我娘不必遷過去自討沒趣。”

朱太後淚光盈盈的眨眨眼,隨即微微低頭,嘆息道:“她有你這樣一個兒子,不枉此生。”可你為什麽不生孩子呢?宮外人不知道,宮裏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要說是為了煦兒……那你就是個活脫脫的聖人啊。

林玄禮冷靜的想:[我已經不記得她的樣子了,也忘了我有沒有為她的壽命而努力。我好像總是不夠努力。]

[除了努力工作之外,在學習和生活上總是不太努力。]

[六哥:你很好了。人得有取舍,能及時放棄不是一件壞事。]

夏季不便耽擱,過了頭七之後趕忙扶靈啟程。

在山中隱居修行的劉皇後得到通知,但不用來送,她在山上誦經就可以了。

章惇剛剛致仕沒半個月,怕官家突然又又又因為故人賓天而陷入悲傷情緒,進宮勸了兩次,看官家雖然悲傷但不沮喪,這才放心的回家繼續研究——出海商船和海上戰船的區別。

現在民間船塢都能制作出海遠航的商船,但是官家始終覺得不滿意,去年打完仗回來,就下令在海南地區添置水軍的分支——海軍,還有新的船塢,在重新建造和設計海上戰船。

這海上戰船建造好了,南下可以收服交趾(現在已經是臣屬國,但還可以徹底占領他們的土地),北上能從港口登陸,襲擊金國,可謂妙用無窮。

對夫人說:“老夫年少時也曾上山下海,可惜此生來不及看我大宋的海上戰船。”

夫人疑惑道:“造船要幾年時間麽?”

“不知道。”章惇嘆氣:“古代只是江河湖泊上的水戰,鮮少海戰,並沒有專門的戰船。戰船設計、制出來,就要兩年有餘,還要下水嘗試,安裝火炮、床弩,出海試航,訓練艦隊作戰,大小船只的配合協作,等到訓練有素,如果一切順利,五年時間都不夠用,如果不順利,可能會耗資千萬貫,耗費十年時間。船只有下海之後才能測出好壞。”

殊途同歸,留守京城的徐績徐相公也在關註海上戰船的事。

這戰船的用途明確,但太燒錢了,造船時花費甚巨,訓練士兵的花費大過了普通士兵,還要選那些驍勇精壯的年輕人。但官家平時節儉,偏偏在這件事上一意孤行,大宋各地的官道從神宗時期就修繕維護的很好,水路看起來並不重要,反而勞民傷財,為了運送木料需要攤派勞役。

……

太後賓天,並未下旨天下人服喪。

二十天之後,扶靈的隊伍回京之後,但見京城中一片祥和的太平景象,自從官家生日宣布了大計劃之後,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國家養著的農學家們奉命用最簡單的圖畫畫出農具、寫上不同樣子的土地應該怎麽改造、如何漚肥。編撰成冊,國家刊印出來,發往全國各地。先給地方官學習,然後讓各地地方官負責推廣教育——他們會指派小吏出去照本宣科,這方面不會偷懶,如果糧食能夠增產算是他們的政績。

翰林院也在按照旨意編書,他們剛剛監督編撰《基礎物理》、《基礎數學》等書,還準備準備編修《海國圖志》,以及和鴻臚寺聯合出品一些外語教材。編書沒遭遇多少反對意見,必要的時候反手利用了一下士大夫對士農工商的鄙視心態,告訴這些儒生,你們理應什麽都懂,除了經史之外,像孔子一樣好學不倦,要出海傳播儒學,首先就得了解各地的風土民情,要展望世界啊。

其實儒生們沒有完全被官家說服,但也沒有合理的反對理由,只好有工作就低著頭去做。順便從儒家角度批判一下這些粗魯、骯臟、野蠻、原始的蠻夷。

趙森稟報道:“有秀才六人自告奮勇,要遵照官家的旨意,出去弘揚儒學。”

林玄禮大喜過望:“很好很好!讓他從現在開始習武,學習醫學和外語,通曉佛道典籍,學習音律和藝術。”直接就成立一所學校,八到十個老師,就教這麽幾個學生。看了一下名單,沒有吳用,很好徹底放心了,那個老陰人可能是虛構人物。

剛剛致仕的章惇就過去在‘弘儒學院’掛名,不特別閑著,也不會太忙,依然隨時可以進宮找官家說話。

前往遼金兩國的使團在官家生日後出使,路上三個月,到了之後住三個月,回來又是三個月,驛站送來的消息說,已經順利回歸,還帶回來了兩個國家之中他們親眼所見的消息、執政和民情。

差不多能在臘月之後回到汴梁城。

等到秋收後,做種子的嘉禾仔仔細細的秋收,地上連一個遺漏的麥穗都沒有,全都拾的幹幹凈凈,一稱重,那從一株嘉禾開始的繁衍耕種,到現在帶殼的谷子收獲了四十六斤。

戶部提交了他們撰寫一年有餘的‘推廣嘉禾政策’,簡稱‘禾政’,其內容非常詳細。建議把這四十六斤谷子,分成二十五等分,送到全國各道,選良田沃土耕種,看看在哪裏收獲更多,更飽滿。讓百姓更換稻種不容易,他們害怕種新米,不認識的種類伺候起來比較難,推廣時還要給予獎勵,以及前一年給減免賦稅,一開始收獲的稻子都要官方回收做種子。

安排的非常好。

派出去的六個禦史巡按又送來許多奏本,被彈劾的最糟糕的人再叫吏部派人去調查,大肆誇讚的也叫人再去調查。李進是巡按其中之一,六個人每人負責四路,把大宋二十四路劃的清清楚楚。另外五人的脾氣也沒比李進好多少,一樣是直撥楞登的人,只是更有眼力勁一點,年齡不到五十歲,也都達成了‘氣的長官摔茶杯’、‘氣的官家摔奏本、抱枕’等成就。

這六個人的仕途基本上就止步於八品巡按,但代天巡狩的身份足夠多,又可以把各地親眼所見的事都報告給皇帝,很爽。把各地的官道、河渠、常平倉、府庫賬目、官員聲望都事無巨細的上報。

一轉眼,已是大觀元年的寒冬,黃河爆發了水患災情,波及四十餘個縣,傷亡百姓暫時還未統計出來。

官家雖然一向節儉,也得按照慣例下旨減膳撤樂,指派各地收攏災民,開倉放糧,救濟傷亡,幫失散的百姓尋親,還得在春季到來之前安葬或焚燒屍體。

林玄禮的心態還算平和,現在奏報上說的災情不是特別嚴重,失蹤的人數也沒統計出來,這黃河突然爆發誰都沒辦法,非人之罪,也不是河堤沒修繕好的問題。最重要的一點是,沒有照片或視頻,看不到現場,消息對心靈沖擊沒那麽大,他還能冷靜的和丞相們一起安排救災,看丞相們安排這四十多個縣的縣令,按照他們的功過,堅守的升遷、逃跑的罷黜、殉職的安葬並封妻蔭子。這又可以檢查到鄰近縣城的常平倉裏,到底有多少真正的存糧。

朝廷中人忙著這許多大事,水患如果沒平,過年也不能放假。除了開倉放糧之外,還有以工代賑和就地招募青壯年入伍從軍,讓那些最能鬧事兒的人有一碗飯吃,就能確保不謀反。

張商英被派出去就近指揮、監督當地情況。

官家還是每年一度的去檢閱禁軍。雖然還沒出太後的喪期,但顧不得這些,在朝會上宣布:“這次去的時間長,七十萬禁軍,朕要一一過目,得圍著京城附近轉一大圈呢,太子最近先停課,開始監國,皇後跟我走。”

趙森心裏驚詫,等到退朝後問道:“叔叔,我要停課嗎?國家大事有三位相公打理,不需要我做什麽。”現在韓忠彥、徐績、魏季禮三個丞相,在章惇卸任之後隱隱爭鋒,但在工作上小心謹慎,官家短暫的視察京城附近三百裏之內的所有的駐軍,大約十天就能視察完,這三位丞相監國足夠用。

林玄禮摸摸他的頭:“本來不用,可是你病了嘛。寒冬臘月的,這次過年可能放不了假了,你先提前歇一歇,多睡覺,多吃洋蔥和橘子,和你姐姐妹妹們玩,要是有空時多認識認識和她們有來往的小姑娘,還可以去探訪你的老師們,好老師家的女孩子都可愛,我當年認識的蘇小娘子、司馬小娘子都風雅端莊。你萬一看中了哪一個,我和英英就省事了。宮中臘梅開的不錯,現在不方便開宴,可以開詩會,你四姐也快出嫁了,正好讓她也認識幾個朋友,你們互相相看一番。”

趙森現在十二歲,介於情竇半開未開,有點悵惘,但不好意思自己組織自己的相親會,太子和公主舉辦詩會,同性別的湊在一起,然後隔著梅花林向望。這美則美矣,但在現實世界裏很羞恥,叫人分外難為情。“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難能讓兒女輩自作主張。”

林玄禮和王繁英對視了一會,笑成一團。

王繁英捧腹大笑:“你是不知道,唔,等以後你會知道的!這件事在神宗本紀裏寫了一點,起居註裏記錄的更多。”

趙森:“黃河水患未平,叔叔尚在減膳撤樂,兒臣不敢享樂。至於妻室的人選,嬸嬸做主便是。”對叔叔嬸嬸的選擇有種蜜汁自信,肯定不會差的。

王繁英不怎麽想負責,但事已至此:“你想要什麽樣的妻子呢?是重視詩才,還是想要習武的?性格喜歡柔和的,還是勤懇強勢的?”

趙森想了想:“想要一位溫柔孝順,熟讀經史律法,又能和我談得來的好姑娘。”比嬸嬸溫柔一些,比我娘多熟讀幾百本書,那就足以了。

林玄禮:“嘖嘖嘖,要談得來這一點,那可得自己談啊。我當初,哎呦。”

王繁英一指頭把他多餘的廢話戳回去:“那等過完年,就開始給你慢慢看。”

小太子紅著臉:“多謝嬸嬸。”

他退下之後,林玄禮把臉埋在毛茸茸的狐裘裏蹭了蹭:“哎,十年之內我就要升級當祖父了。這十年裏,一定要把交趾和西夏、大理收服回來!!悄悄的幹活。”

不要驚動他們,以免提前做了準備,就讓我悄悄的練兵,然後長!驅!直!入!哦也。

王繁英挑眉:“你這是什麽口音?”

“日本口音。”

“現在日本使和日本貴族說漢話,寫漢字,你這怪腔怪調的,有點好笑。”

林玄禮把嘮叨過無數遍的話又開始嘮叨:“交趾那個地方氣候溫暖濕潤,種水果無敵,種糧食也能一年兩季,比湖廣熟天下足也不差。西夏的李乾順還在蟄伏著躍躍欲試,不能放任隱患常留。至於大理麽,好多的銀礦和銅礦啊,比每年貿易流入的白銀黃銅更多。我需要大理,一旦因為任何原因中斷了海外貿易,我需要開礦。近些年通貨膨脹還很低,很健康。”

最後補充了一句新的話題:“我看現在的經濟學研究的還挺不錯的!”

王繁英點點頭:“遵循事物的規律和原理,你所稱之為邏輯的思維方式,人們這樣做,就會得到正確答案。”

巡視禁軍的第一天,先在金明池檢閱禁軍中的水軍。經過修繕和改造的戰船順著河流依次出現在金明池上。比起當年周世宗訓練的,使用弓箭等冷兵器的水軍相比,這八艘大船裝備了太多的火器,黃澄澄的大炮閃爍著金錢的光芒,船頭上包裹的尖銳鐵角還帶著尖兒,像是巨大的長矛。

看他們在船頭投擲火球、點燃猛火油櫃,用鐵甲包頭的大船撞毀用作標靶的廢舊大船,看起來非常解壓。

“這鐵甲船頭有些意思。”林玄禮問:“如果敵人學了去,我大宋的船隊如何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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